第十七章 毒宗,毒踪
“姑爷,姑爷!起床练功啦!”
翌日清晨,在梦里玩了一夜超级玛丽的王初一,被侍女梅梅特供的“叫.床”服务吵醒。
一股寒意突然袭来,还想多趴五分钟的王初一顿时睡意全无,只好病怏怏地爬了起来。拿了鸡毛当令箭的小萝莉越来越不把他这个未来姑爷放在眼里,居然敢公然掀他被子!
“死丫头,还好老子没有裸睡的习惯,要不然全被你看光了!”王初一提出抗议,“大姑娘家要矜持,学谁不好非要学你们家那只母老虎?当心将来没人敢娶你!”
梅梅底气十足地说:“哼,我才不怕呢!小姐说了,只要我看上眼了,哪怕是抢都要给我抢一个丈夫回来!”
王初一两眼一翻:“敢情逼婚还是你们落霞庄的优良传统?我特么也是醉了……”
晨间的落霞庄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山岚之中,屋宇上的琉璃瓦片在和煦的日光下熠熠生辉,庄中阵阵鸟语、处处花香。即便王初一从来没有早起的习惯,在这般景象之下,也顿觉心情大好,仿佛有了练功的动力,就连脚步也变得欢快了起来。
“昨晚跳了一宿的桩子,感觉身子有些轻飘飘的,一会儿找小舅子试试手感,嘿嘿……”
兴致勃勃的王初一走进御风堂大院,像个卖早点的小贩似的,吆喝了一嗓子:“王大侠驾到,闲杂人等速速退散!”
如他所愿,整个演武场上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——包括他的练功对象小舅子在内,都不知道死哪去了。
“卧槽,这什么情况?”王初一挠了挠头发,一脸懵逼,“难道小舅子也有赖床的习惯?还是说已经被我打怕了,不能愉快地继续玩耍了?”
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,一个家丁跑到演武场上向他禀报:“姑爷,大小姐叫你去‘守正堂’,有要事相商!”
“又有事?”王初一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,“小舅子也不在,莫非也被叫过去了?总觉得没什么好事……”
带着一肚子疑问,王初一被家丁带到了守正堂——落霞庄的议事大厅。
王初一猜对了,小舅子莫问已经坐在了厅上,跟他一样,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。不止是小舅子,就连二夫人也来了,严肃的神情中略显不安。大厅正中立着一道修长的人影,自然是他的未婚妻、落霞庄暂时的法人代表——莫大小姐。
首次列席家族会议,王初一先向二房的母子俩问了声早安,然后故作镇定地坐在了二人对面,心中也是忐忑不定。
“既然人齐了,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。”二奶清了清嗓子,不痛不痒地提醒道。
“劫镖的人都死了。”惜字如金的莫大小姐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
“吓?”众人异口同声道,“怎么死的?”
“毒。”莫大小姐没有卖关子的习惯,一字道破天机。
王初一自然清楚,未婚妻口中的这个“毒”,指的自然不是后世贻害无穷的精神药物,而是分分钟置人于死地的化学剧毒!
吃惊之余的王初一还留心到,在场之人中,二夫人的反应是最大的。他差点忘了,这个妖艳的少妇还是一个制毒高手。
“你把我们叫来,就是为了这个?”二夫人颤声问道。
“不错。”莫大小姐点点头,平静地说道,“二娘,你对药石之术颇有研究,我想向你请教一番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
莫大小姐娓娓道来:“两个时辰前,家丁向我禀报,牢中的匪人举止失常,手足颠倒,竟然以手代步,口中还不断发出怪叫……”
“以手代步?该不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?”王初一忽然想起了《射雕英雄传》里,练了盗版《九阴真经》导致神经失常的欧阳锋。
“哦?那后来呢?”二夫人追问道。
“据家丁所说,一炷香之后,这些匪人纷纷口吐白沫,倒地不起,气绝身亡了。死去之时,全身的青筋爆现,额前还冒出了一条月牙形的青斑,显然是中毒而死。我猜,他们应该是在劫镖之前就服下了毒药……”
听见莫大小姐描述匪徒的怪异死状,王初一和莫问不禁打了个寒颤,二夫人则眉头紧锁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这些匪人嘴硬得很,一直不肯吐露是何人主使。我们若要寻根究底,便只能从这毒药着手了……二娘涉猎广博,可曾听说过这种毒药?”莫大小姐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二夫人面有难色,“我有个猜想,但不一定对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二夫人战战兢兢地说道:“依你所言,从这些人中毒的症状来看,似乎是服用了‘万毒宗’的‘百毒仙酿’……”
“百毒仙酿?万毒宗?卧了个槽,光听名字就知道不好惹啊!”王初一心头一凛,虽然他自称不怕死,可要让他被毒死,他宁愿被刀捅一百次——他既不是百毒不侵的武侠男主角,也不是专业缉毒的朝阳区群众,跟这些要人老命的毒药打交道,他只能说:“不约,老子不约!”
莫大小姐秀眉微蹙:“万毒宗?江湖上何曾有过这样一个门派?”
二夫人缓缓说道:“这万毒宗来自西域,中原人士知之甚少,我也是道听途说才知道有这样一个门派。据说早在前朝之时,万毒宗门人曾履足中土,让中原武林人士吃尽了苦头,这‘百毒仙酿’就是他们的镇山之宝。一旦染上此毒,毒素便会顷刻间散入奇经八脉之中,刺激体内血气加速流转……”
“咦?如此说来,此毒还能刺激人体经脉加速运行?”莫问奇道,“那岂不是跟我们修炼内功的道理一样吗?血气运行得越快,内力就越强。”
二夫人点点头:“短期内确实如此,可是此毒药性极其猛烈,一旦散入经脉,就如同汪洋之水倒灌江河,实在有违天道常理,对人体的伤害自然是极大的。若两到三日之内没有解药,全身经脉便会逆行,最终暴毙身亡!”
莫问听罢闭口不言,心中似乎若有所思。
“听着怎么有点儿像兴奋剂呢?”王初一心里也暗暗吐槽。
“如此说来,此次皇镖被劫,跟这万毒宗大有关联。”莫大小姐沉声道,“江南大会在即,届时南武林各大门派齐聚落霞庄,此刻突然杀出一个神秘莫测的西域门派,我们要加倍小心……二娘,关于万毒宗,你还知道多少?”
“就……就这么多了,若这万毒宗是冲着江南大会而来,那我们又该如何是好?”二夫人忧心忡忡,莫问也是愁眉不展。
“他们要来,倒也不妨,对方只不过善于用毒,若要在江南群雄面前逞凶,这些小手段怕是撑不起台面,我们小心应付便是了。”
宽慰了二房母子几句,莫大小姐将二人送出守正厅,唯独把王初一留了下来。
“你……”“你……”
又是一次尴尬的撞腔,照规矩还是王初一退让一步:“呃,还是你先说吧。”
冰块脸的莫大小姐泯然一笑:“你怎么看?”
“卧槽,干嘛老问我?我特么又不是李元芳!”当然,这句对白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。
王初一想了想说道:“劫镖一事跟那什么万毒宗肯定脱不了干系,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……对了,你上回跟那些黑衣人交手的时候,难道看不出他们的武功路数是哪个门派的吗?”
莫大小姐摇头:“两三招便把他们制服了,看不出来。”
“你看看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!”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嘚瑟的机会,王初一自然要对未婚妻说教一番,“一个姑娘家家,出手那么狠干嘛呢?现在后悔了吧……”
“你以为?要不是你在旁边碍手碍脚,我也不会速战速决了。”莫大小姐倒打一耙,打断了王初一滔滔不绝的说教。
王初一闭上了嘴,心中暗自揣测:“这么说来,她当时是急于替我解围,才出重手秒杀了黑衣人?那她教我武功,看来也不完全是为了训练小舅子……”
无意间瞥了莫大小姐一眼,王初一这才注意到,她原本白净的脸蛋此刻更显苍白,想来也是为了皇镖被劫和江南大会这两件大事费尽了心力——身为一派之主,看似风光无限,其实烦心事还真不少。
“对了,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……”想起二房母子之前的对话,王初一忍不住问道,“你是不是跟莫问说过,如果他在江南大会上表现出众,你就把庄主的位子让给他?”
“这位子一直都是他的,没有让不让。大会只是一个过场,无论结果如何,这个庄主的位子都会留给他。”莫大小姐语气十分平静,并不像作势。
“这么洒脱?”王初一心里“咯噔”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你……你难道没想过自己当庄主吗?”
他听到了莫大小姐坦荡的回答:“想过,但不会去做。”
“为什么?难道因为你是女儿身?”王初一深吸了一口气,一字一句地问道,“还是说……因为这个不像话的婚约?因为我?”
“因为你?”莫大小姐白了他一眼,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,“既是,也不是。”
“卧槽,这是什么意思?”
听到这样一个稀里糊涂的回答,王初一整个人都懵逼思密达了。
没等他回过神,莫大小姐反问道:“为什么要问这个?”
于是王初一把上次偷听到二房母子的对话和盘托出。
他还以为未婚妻多少会给点反应表示一下,没想到对方淡定地说道:“这些我都知道,我本来就没打算跟他们争,他们信不信,与我无关。”
皇帝不急,连王初一这个总管都急了:“哎哟卧槽,莫问这小子哪是做庄主的料子?他纯粹就是为了讨姜家大小姐的欢心,假公济私,动机不纯!”
莫大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:“这个我也知道。”
王初一一怔:“你知道?那你也不管管?色字头上一把刀,你就不怕他英雄气短、儿女情长?”
“男欢女爱,人之常情,本来无可厚非。他娘说得也有些道理,若能与姜家联姻,于落霞庄也是好事……”莫大小姐美目一转,话里有话地说道,“况且姜小榭生得沉鱼落雁、性情天真烂漫,我若身为男儿,未必不会对她心动,更何况是别人?”
“卧槽,这妞话里带刺啊!她该不会看出我对女神的心思了吧?”王初一吞了一大口唾沫,额前冒出几滴冷汗,一副心里有鬼的怂样。
话虽如此,可他清楚得很,莫大小姐的心里绝不会有吃醋的念头。对于这一桩荒唐的婚事,她纯粹只是遵从死鬼老爹的遗命,完全没有掺杂半点私人感情。
从来都没有。
若不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婚约,他大可以肆无忌惮、不知廉耻地对女神展开疯狂的追求,而莫大小姐也可以我行我素、无牵无挂,在这繁华尘世间潇洒走一回。
想到这里,一向没心没肺的他忽然感到有些可悲,不知是为了眼前的未婚妻,还是为了自己。
面对如此尴尬的气氛,他能做的就是转移话题:“既然如此,那我继续练功去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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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丫头,还好老子没有裸睡的习惯,要不然全被你看光了!”王初一提出抗议,“大姑娘家要矜持,学谁不好非要学你们家那只母老虎?当心将来没人敢娶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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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初一两眼一翻:“敢情逼婚还是你们落霞庄的优良传统?我特么也是醉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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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昨晚跳了一宿的桩子,感觉身子有些轻飘飘的,一会儿找小舅子试试手感,嘿嘿……”
兴致勃勃的王初一走进御风堂大院,像个卖早点的小贩似的,吆喝了一嗓子:“王大侠驾到,闲杂人等速速退散!”
如他所愿,整个演武场上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——包括他的练功对象小舅子在内,都不知道死哪去了。
“卧槽,这什么情况?”王初一挠了挠头发,一脸懵逼,“难道小舅子也有赖床的习惯?还是说已经被我打怕了,不能愉快地继续玩耍了?”
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,一个家丁跑到演武场上向他禀报:“姑爷,大小姐叫你去‘守正堂’,有要事相商!”
“又有事?”王初一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,“小舅子也不在,莫非也被叫过去了?总觉得没什么好事……”
带着一肚子疑问,王初一被家丁带到了守正堂——落霞庄的议事大厅。
王初一猜对了,小舅子莫问已经坐在了厅上,跟他一样,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。不止是小舅子,就连二夫人也来了,严肃的神情中略显不安。大厅正中立着一道修长的人影,自然是他的未婚妻、落霞庄暂时的法人代表——莫大小姐。
首次列席家族会议,王初一先向二房的母子俩问了声早安,然后故作镇定地坐在了二人对面,心中也是忐忑不定。
“既然人齐了,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。”二奶清了清嗓子,不痛不痒地提醒道。
“劫镖的人都死了。”惜字如金的莫大小姐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
“吓?”众人异口同声道,“怎么死的?”
“毒。”莫大小姐没有卖关子的习惯,一字道破天机。
王初一自然清楚,未婚妻口中的这个“毒”,指的自然不是后世贻害无穷的精神药物,而是分分钟置人于死地的化学剧毒!
吃惊之余的王初一还留心到,在场之人中,二夫人的反应是最大的。他差点忘了,这个妖艳的少妇还是一个制毒高手。
“你把我们叫来,就是为了这个?”二夫人颤声问道。
“不错。”莫大小姐点点头,平静地说道,“二娘,你对药石之术颇有研究,我想向你请教一番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
莫大小姐娓娓道来:“两个时辰前,家丁向我禀报,牢中的匪人举止失常,手足颠倒,竟然以手代步,口中还不断发出怪叫……”
“以手代步?该不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?”王初一忽然想起了《射雕英雄传》里,练了盗版《九阴真经》导致神经失常的欧阳锋。
“哦?那后来呢?”二夫人追问道。
“据家丁所说,一炷香之后,这些匪人纷纷口吐白沫,倒地不起,气绝身亡了。死去之时,全身的青筋爆现,额前还冒出了一条月牙形的青斑,显然是中毒而死。我猜,他们应该是在劫镖之前就服下了毒药……”
听见莫大小姐描述匪徒的怪异死状,王初一和莫问不禁打了个寒颤,二夫人则眉头紧锁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这些匪人嘴硬得很,一直不肯吐露是何人主使。我们若要寻根究底,便只能从这毒药着手了……二娘涉猎广博,可曾听说过这种毒药?”莫大小姐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二夫人面有难色,“我有个猜想,但不一定对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二夫人战战兢兢地说道:“依你所言,从这些人中毒的症状来看,似乎是服用了‘万毒宗’的‘百毒仙酿’……”
“百毒仙酿?万毒宗?卧了个槽,光听名字就知道不好惹啊!”王初一心头一凛,虽然他自称不怕死,可要让他被毒死,他宁愿被刀捅一百次——他既不是百毒不侵的武侠男主角,也不是专业缉毒的朝阳区群众,跟这些要人老命的毒药打交道,他只能说:“不约,老子不约!”
莫大小姐秀眉微蹙:“万毒宗?江湖上何曾有过这样一个门派?”
二夫人缓缓说道:“这万毒宗来自西域,中原人士知之甚少,我也是道听途说才知道有这样一个门派。据说早在前朝之时,万毒宗门人曾履足中土,让中原武林人士吃尽了苦头,这‘百毒仙酿’就是他们的镇山之宝。一旦染上此毒,毒素便会顷刻间散入奇经八脉之中,刺激体内血气加速流转……”
“咦?如此说来,此毒还能刺激人体经脉加速运行?”莫问奇道,“那岂不是跟我们修炼内功的道理一样吗?血气运行得越快,内力就越强。”
二夫人点点头:“短期内确实如此,可是此毒药性极其猛烈,一旦散入经脉,就如同汪洋之水倒灌江河,实在有违天道常理,对人体的伤害自然是极大的。若两到三日之内没有解药,全身经脉便会逆行,最终暴毙身亡!”
莫问听罢闭口不言,心中似乎若有所思。
“听着怎么有点儿像兴奋剂呢?”王初一心里也暗暗吐槽。
“如此说来,此次皇镖被劫,跟这万毒宗大有关联。”莫大小姐沉声道,“江南大会在即,届时南武林各大门派齐聚落霞庄,此刻突然杀出一个神秘莫测的西域门派,我们要加倍小心……二娘,关于万毒宗,你还知道多少?”
“就……就这么多了,若这万毒宗是冲着江南大会而来,那我们又该如何是好?”二夫人忧心忡忡,莫问也是愁眉不展。
“他们要来,倒也不妨,对方只不过善于用毒,若要在江南群雄面前逞凶,这些小手段怕是撑不起台面,我们小心应付便是了。”
宽慰了二房母子几句,莫大小姐将二人送出守正厅,唯独把王初一留了下来。
“你……”“你……”
又是一次尴尬的撞腔,照规矩还是王初一退让一步:“呃,还是你先说吧。”
冰块脸的莫大小姐泯然一笑:“你怎么看?”
“卧槽,干嘛老问我?我特么又不是李元芳!”当然,这句对白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。
王初一想了想说道:“劫镖一事跟那什么万毒宗肯定脱不了干系,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……对了,你上回跟那些黑衣人交手的时候,难道看不出他们的武功路数是哪个门派的吗?”
莫大小姐摇头:“两三招便把他们制服了,看不出来。”
“你看看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!”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嘚瑟的机会,王初一自然要对未婚妻说教一番,“一个姑娘家家,出手那么狠干嘛呢?现在后悔了吧……”
“你以为?要不是你在旁边碍手碍脚,我也不会速战速决了。”莫大小姐倒打一耙,打断了王初一滔滔不绝的说教。
王初一闭上了嘴,心中暗自揣测:“这么说来,她当时是急于替我解围,才出重手秒杀了黑衣人?那她教我武功,看来也不完全是为了训练小舅子……”
无意间瞥了莫大小姐一眼,王初一这才注意到,她原本白净的脸蛋此刻更显苍白,想来也是为了皇镖被劫和江南大会这两件大事费尽了心力——身为一派之主,看似风光无限,其实烦心事还真不少。
“对了,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……”想起二房母子之前的对话,王初一忍不住问道,“你是不是跟莫问说过,如果他在江南大会上表现出众,你就把庄主的位子让给他?”
“这位子一直都是他的,没有让不让。大会只是一个过场,无论结果如何,这个庄主的位子都会留给他。”莫大小姐语气十分平静,并不像作势。
“这么洒脱?”王初一心里“咯噔”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你……你难道没想过自己当庄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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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?难道因为你是女儿身?”王初一深吸了一口气,一字一句地问道,“还是说……因为这个不像话的婚约?因为我?”
“因为你?”莫大小姐白了他一眼,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,“既是,也不是。”
“卧槽,这是什么意思?”
听到这样一个稀里糊涂的回答,王初一整个人都懵逼思密达了。
没等他回过神,莫大小姐反问道:“为什么要问这个?”
于是王初一把上次偷听到二房母子的对话和盘托出。
他还以为未婚妻多少会给点反应表示一下,没想到对方淡定地说道:“这些我都知道,我本来就没打算跟他们争,他们信不信,与我无关。”
皇帝不急,连王初一这个总管都急了:“哎哟卧槽,莫问这小子哪是做庄主的料子?他纯粹就是为了讨姜家大小姐的欢心,假公济私,动机不纯!”
莫大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:“这个我也知道。”
王初一一怔:“你知道?那你也不管管?色字头上一把刀,你就不怕他英雄气短、儿女情长?”
“男欢女爱,人之常情,本来无可厚非。他娘说得也有些道理,若能与姜家联姻,于落霞庄也是好事……”莫大小姐美目一转,话里有话地说道,“况且姜小榭生得沉鱼落雁、性情天真烂漫,我若身为男儿,未必不会对她心动,更何况是别人?”
“卧槽,这妞话里带刺啊!她该不会看出我对女神的心思了吧?”王初一吞了一大口唾沫,额前冒出几滴冷汗,一副心里有鬼的怂样。
话虽如此,可他清楚得很,莫大小姐的心里绝不会有吃醋的念头。对于这一桩荒唐的婚事,她纯粹只是遵从死鬼老爹的遗命,完全没有掺杂半点私人感情。
从来都没有。
若不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婚约,他大可以肆无忌惮、不知廉耻地对女神展开疯狂的追求,而莫大小姐也可以我行我素、无牵无挂,在这繁华尘世间潇洒走一回。
想到这里,一向没心没肺的他忽然感到有些可悲,不知是为了眼前的未婚妻,还是为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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